晚心不在焉的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掰白菜,他眼睛时不时瞥向院门,一盆白菜掰完,那里走进来一道修长的身影。
“表哥,他们到了吗?怎么说。”孟晚迫不及待的走出去围着宋亭舟。
虽然有些不恰当,但他微仰着头看自己的样子,就像是殷勤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。
宋亭舟以拳抵唇,遮住嘴角的笑意,“他们昨日就已经到了栈,正在规整休息,我们约好后日一起去找郑廪生。”
孟晚紧跟在他后头同他一起进屋,还在追问着:“你们正好五人吗?没有多余的?”
宋亭舟的房间内书箱在炕上半开着,书桌上还有写到一半的策论注解,眼下只有他和孟晚在屋,路上那个刻骨铭心的拥抱仿佛还历历在目,每与孟晚待在一起宋亭舟都在竭力的克制着本能,他垂眸轻抚着孟晚脸颊,动作已经算是出格,“正好五人,今日我去茶水饭食一应没用,等后日去请了廪生作保,便只等入试院了,安心。”
孟晚抓住他手腕,怕说的太多反而使宋亭舟草木皆兵,若是紧张的影响了他考试发挥,那便更是不美了。
“哦,那我去做饭了。”
他小跑着出去,宋亭舟换了衣裳到院里帮他拿柴火。
用肉片炖的白菜炖豆腐,烙的满满一盆的葱油饼,再加上早上剩的半盆稀粥。
他们吃饭的时候,隔壁卢春芳刚收拾好屋子去院里拽柴火,她们也买了丁家的柴火,不过只买了十二捆,每日只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舍得多烧。
两日时光一晃而过,宋亭舟顺顺利利的同张继祖等同窗带上银两拜访了郑廪生,郑廪生收了银子,已经答应为他们五人作保。
院试那天天气不好,一早起来外面天阴的乌黑,窗外有雨打房檐的声音,外头竟下了场濛濛细雨。
常金花担心宋亭舟穿那一件单衣太少,拧着眉后悔道:“早知道便给大郎拿件夹袄带过来了。”
孟晚从被窝坐起来劝她,“试院里不让穿带夹层的衣物,都是单层的,表哥身体康健着,这点阴雨无碍的。”
常金花叹了口气,“但愿吧。”
宋亭舟的三次落榜,已经磨光了她的期待,到如今她已经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激动到难以入眠了。只希望宋亭舟别生了病,照顾好自己的身子,安安稳稳的回乡与孟晚成亲。
孟晚听着她嘟囔的话一梗,心道这话听着就不好,她还是别说了,“姨,你先去取柴吧,今早别让表哥干活淋雨了。”
不用他说常金花也知道,摸着黑出去取柴。
孟晚叠好被子下床,刷了牙净了面,炕头的盆里是昨晚发的白面,他端到厨房里,另有盆昨天晚上蒸好的红豆馅,今天早上包红豆馅的包子吃。
他动作快,常金花进来他已经擀上包子皮了。
“都弄上了?”
常金花拖着半捆柴进来,拍了拍淋湿的肩头,“雨不算大,但是天气太过阴冷,一会儿你还是把棉袄换上吧。”
孟晚将锅里添上水,“我不冷,一会穿上褙子就暖和了。”
几下捏好包子放到屉上,常金花在灶头点火烧柴。
宋亭舟也背着书箱打着伞过来了,“怎么还这么麻烦包包子,熬些粥便成了。”
孟晚将包子全部包好放进锅里,不赞同的说:“人家都恨不得龙肝凤髓的供着,连春芳嫂子昨日都买了肉,蒸个包子又有什么麻烦的。再说了,考前不宜吃粥、汤等物,喝了一肚子汤水撑不了一会儿就饿了,还是面食顶饱。”
宋亭舟一去就要一天,吃的饱饱的才好答题。
正说着,隔壁房里也飘出肉香味,常金花稀罕道:“还真是之前丁点肉都舍不得买,这一朝考试,昨晚一顿,今儿大早起又是一顿?”
孟晚道:“久不见荤腥,临近考试这般吃恐怕会肠胃不适,姨,不然你去劝说一句?”
常金花也没听过这种说法,“那我过去提一嘴,人家听不听我就不管了。”
她抬步出去,宋亭舟接了她烧火的活计。
“晚儿……”宋亭舟想问若是他此次不中该如何,但只叫了孟晚的名字,便不想再说了。
他中孟晚该嫁他,他不中,一样非孟晚不娶。
孟晚像是猜到他大概要问什么,考试前思绪肯定会乱,想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能理解,毕竟孟晚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。
“考中了也只是科举第一步而已,你既想走这条路,哪儿能事事顺利,不中又如何,来年再来便是。”
锅边上冒出白烟,孟晚微微弯下身,“宋亭舟,好好考,考完了不论结果如何,我们都要回家成亲。”
宋亭舟坐在灶前平视着他,眼中似有辉光闪烁,“好,不论结果如何,我们回去成亲!”
包子还要蒸一会儿,孟晚打开宋亭舟的书箱检查,一个个仔仔细细的看过收拾过,“表哥,东西不多就别拿书箱拿提篮吧,这东西小巧不占地方。”
宋亭舟点头同意,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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